到宅院的那一刻。
烟花率先裹着锦被将她抱下,树荫下一片干爽,快步掠去,向着中央的小阁中走去,阴雨天,屋内的温度略高。
可也恰好适合此刻的她。
烟花将她放在床榻上,就开始忙碌。小院里的偏阁中,有些许药材在,她一人将药煎好,喂她喝下。之后便捧着一卷书,在前厅焖起了药膳,食材药材混为一体,一则入味,一则食也。
时间缓缓的走着。
直至傍晚十分,她才悠悠转醒,脸上还挂着未褪下的汗渍,眼睛懵懂不清,瞧着面前的纱帐,床幔,微微发呆。
这是哪?
天色渐黑,雨渐小却未停,淅淅沥沥的落着。窗上刻着水渍印花,她直愣愣的看着,这里好像是烟花姐姐的地方,她来暂住几日。今白日里,同姐姐下酒家吃鲜,喝那甜甜的酒醉了,她记得她好像做梦了。
可是梦见了什么?
她晃悠着头,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直觉很重要,却一片空白,就像那只是她自己的臆想,想象出自己做了梦。
“小丫头醒了?好点没?”烟花摇着扇子走进来,瞧见的就是她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开口问道。
“嗯,好多了。”她点点头,乖巧的说道。
眼前的烟花又换了身衣裳,百花灼印的淡色衣裙长长的拖摆,手里的小扇印着同时百花的图样,头上的鬓发插着一支含苞欲开的花簪,大红指甲浅白的花……已将黑夜,烟花却不含糊的对待自己。
“起来喝点汤?”烟花执着扇坐到榻旁,瞧着她虽有细薄汗渍,可眼睛却清澈没有痛楚,那梦大抵是不记得了吧,这样也好,梦多半只是心底的惧与贪,记得也不过是徒生伤悲与惦念,忘记更好,只由心象所响,不过傀儡一生罢。
“好。”她嗅着烟花身上浅浅的花香,轻道。
小桌上摆着几碟清淡的小菜,一碗清汤,温温泛着热气,距离近还能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药味。她微微皱眉,好苦的味道。
“汤不苦。”烟花一直注意着她,瞧着她皱起的眉头,就知是空气里飘着的药味,开口说道。
“我不怕。”她定定的说着,尽管眉头皱着,眼睛却坚定不移着,小步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汤,小口的尝了一下温度,然后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虽然闻着的味道很是苦,可是喝起来却是汤里其他的味道,那些药一点点也没有,像是不存在一样。
一口喝完,她呼出一口气,顿时觉得胃里舒服了好多。
“呵呵……”烟花轻笑,小丫头不错。
“咕咕。”正食时,突听窗外有异声传来,雨下这声音格外清亮,烟花眉一凛,起身开门,只见那遮天大树下,站着一只白色的鸟,纤细的脚踝旁有一条银色的链。
“小白,过来。”烟花一个招手,那只白色的鸟就翩翩的飞来,落在她的肩上,抽出脚踝下的笺信,只见那笺桶里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名小白的鸟蹭着烟花的脖颈,啾啾的叫着。
“淘气包,这天还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