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拍了拍邵言言,告诉她灯已经全部打开。
邵言言半睁了一只眼,确认了是光线,才松了口气,睁眼、松牙、放手。
连笑双手搭上她的双肩问怎么回事。邵言言像是有了可依靠之物,猛的把他抱住。但这依靠让她并不踏实。
“言言,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女人的胆怯,总能勾起男人的怜惜,连笑此时是真心的在关心邵言言。
“我怕黑。”邵言言伏在连笑肩头轻声说出这三个字。
看看时间,己是深夜,看看车外,路灯很暗,一直停着车的电瓶可不能撑到天亮。送邵言言回家,他不舍;去他的单身宿舍,不能;找个酒店,环境差了不行,环境太好价格他又承受不了。那怎么办?
连笑咬了咬牙,不太情愿却又无奈的说:“言言,我们走吧!去你说的酒店住,这里太黑了。”
“我说的酒店?”邵言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黎氏旗下的酒店,反问他:“你不是说不去嘛?”
“我是不想去,可是你需要有个好环境休息,你还怀着孩子,我怎么能自私的让你和我窝车里。”
话说得非常体贴,邵言言很感动,跟他说了酒店的地址。
到了,邵言言才发现,那酒店正是黎诺羿伤害她的那家。自那次之后,她再没有来过,但眼前的一切,在记忆里非常深刻。顿时像吞了只苍蝇到肚子里,恶心得想吐。
一个作呕的动作,连笑显得有些紧张,抚着她的背问她是不是妊娠反应。
那就借妊娠反应掩盖过去吧?
“车里坐着就是血脉不畅,容易恶心,赶紧下车了去房间休息吧!”
邵言言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跟连笑说换一家,他凑巧说了这话,就算有理由,她也说不出口了。她知道连笑在此时是很敏感的,万一说得不对,他定会胡思乱想。
硬着头皮,邵言言故作轻松的拉着连笑的手到了大堂服务台,将铭卡递过去。
服务员拿过铭卡,看了一眼邵言言,目光在连笑脸上停留得久一点儿。连笑感觉到那目光中有鄙夷意味,下意识松开了邵言言的手,站得远了一些。
很快,房卡拿到手,邵言言一看,与铭卡上的编号相同。随口问了句:“酒店按铭卡编号给黎氏每位员工都留了一间房吗?”
“不是的,只有持有特别铭卡的高管才有。”
高管,邵言言第一次知道自己被列入高管,心中冷笑,我一个混班的小助理也算高管,黎氏也快关门了吧?
不会服务员也是高管吧?邵言言向服务员要铭卡来对比,顺便看看自己的特别在哪儿。服务员很有礼貌的说:“我的与你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人家挂的单位名称是酒店名字,人名性别职位编号照片一应俱全。邵言言的上面除了名字编号,就挂了个黎氏商都,印了张照片,连性别职位都没有。这一比较,邵言言怎么看自己的怎么像假货,确实特别。
黎氏总部的其他的铭卡长什么样,邵言言没什么印象,却又因好奇心驱使,在努力的回想。
站得稍远的连笑看到邵言言早已拿上了房卡,不知她还在磨蹭什么,想催促又不好开口,东看看西瞅瞅的干着急,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召到酒店的男妓,在等着快点服务完了好拿钱离开,那感觉太糟糕了,连笑想立即离开。
邵言言还在纠结铭卡的问题,连笑终于忍不住喊她了。
“哦,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同一部电梯。出电梯时,连笑又是跟在她身后,邵言言也没回头,看上去更像偷情又怕被人看到故作的生疏。
房间打开,邵言言呆住了,她有了回家的感觉。房间里的布置与她家里的卧室一模一样,走近每一个物件面面,细看,更加的吃惊。就连她床头小灯边缘被她磕掉一小片的形状都一样,再看电脑屏幕边上贴的防辐射贴片样式也一样。不会书桌抽屉里放的东西也一样吧?打开,里面的书正是她最喜欢的几本,除了上面没有她写的字。另外的抽屉,倒是空着。衣柜里挂的衣服没有她家里的多,每一件的款式都是她有的,只是这里的都还挂着吊牌。由此可以确定,这里的一切不是从她家里搬来的。
高仿,绝对的高仿。可在她的记忆里,黎诺羿是没进过她闺房的,就算在她没在时他进去过,就算家人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他,甚至是拍照片摄像给他,也不可能注意到如磕破边的小灯那么仔细,再则,他把这里布置成她的卧室一模一样的用意是什么?
连笑也发现了这间房子与酒店房间的不一样,但他没见过邵言言的卧室,也明白邵言言此时的想法,但从她的反应里,他认定这里是邵言言和黎诺羿有过故事的地方。心里非常不舒服。
又有了摔东西的想法,但他忍住了,走过去搂住邵言言,从以头蹭她的额头开始,转而用脸挨她的脸,再将唇轻轻的凑过去,他会有继续的动作,他要在这里真正的占有邵言言。
这样算不算是赢了黎诺羿呢?如果这里有监控什么的让姓黎的看到,就更好了。
连笑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胜利者的笑容。
邵言言正出神的想着黎诺羿此举的用意,突然唇上有炽热的湿濡,吃了一惊,本能的推开了连笑。“你干嘛?”
连笑只松手了两秒,又把邵言言抱住了,呼吸急促的说:“言言,我们就要结婚了,也该在一起了。”
邵言言之前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总觉得还很早,也就没有思想准备。连笑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并要付诸行动了,她接受不了。
“连笑,我是孕妇诶!”
“孕妇也是可以的,试试,我会很小心的。”连笑第一次在邵言言面前如此放肆,紧紧的抱着,在唇能触到的地方落下密密的吻,含糊不清的说着爱她的情话。
邵言言不知自己该拒绝还是该迎合,没有反应的任连笑又搂又抱又亲。脑子里不受控的浮现了曾经与黎诺羿发生过的情景。
“黎诺羿,你……”声音出口,邵言言自己也给吓了一跳。谁都明白在这种时候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是多大的忌讳。
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连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止了动作,保持着与她唇相距一寸的距离。
一声“连笑”将他唤醒。
像冬眠中被打扰的动物,连笑慢慢的收回手,慢慢的抬起头,有着浓浓怒气的红眼瞪得邵言言心里发怵。
邵言言说不出话来,她心虚。她也不知刚才怎么就喊出了黎诺羿的名字。不对,不是喊,是吼骂出的,她把亲近她的连笑与记忆里伤害她的黎诺羿的影像重合了,那声吼骂,是在制止黎诺羿的非礼行为。
可是,这能和连笑解释吗?
邵言言低下了头,看上去更像是默认了刚才冲口而出的喊声下隐藏着很多奸情。
这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连笑暴怒了,连同之前的隐忍,一并向邵言言暴发出来。
一掌推去,毫无防备的邵言言向后退了几步,腿碰到床沿,身子失去重心向后倒去。铺着被褥的床很软,摔得一点儿都不痛,但动作太突然,邵言言还是给吓得惊呼出声,双手护往小腹。
连笑没给她起来的机会,一个饿虎扑食压到了她身上。
“连笑,你疯了,我是孕妇。”
邵言言的提醒起不到作用,连笑把她推他的双手拉高到头顶两侧固定住,身体隔衣在她身体上蹭着。
连笑要做什么,用脚趾头都想得到,邵言言也怒了。她很恨男人粗暴无礼的行为,仅管她早已决定嫁给他。
但这一个举动,足以让她的想法立即转变。
未婚夫妻的身份在邵言言的意识里被否定,她不再视他为亲密的人。用力挣扎着抽出手,变掌为拳,快速的挥出击中了连笑的脸。连笑吃疼的弹跳起来,摸了摸被打的脸,眼里的怒火更盛。
邵言言趁机站起来,远离几步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着,很有理由的说:“是你对我无礼在先。”
“你他妈少装清高,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发骚想男人了吗?老子今天就让你骚。”
在邵言言面前从来都是谨言慎行的连笑完全颠覆了形象,一边说着污言秽语,一边冲过去就要推倒邵言言。
邵言言有了准备,又怎会站原地不动等着他推?见他近了,一脚踹去,正中他的腿。连笑疼得滞住了脚步,伸手抚了抚被踹的地方。反手拽住了邵言言的衣服,一拉一扯,邵言言摔倒在地。连笑压坐到她身上对着她就几耳光甩出,打得邵言言头晕目眩,还击的力度也小了很多。
女人的劲儿本就没有男人大,加上现在的状况,邵言言感到有心无力,就如那次被黎诺羿迷晕后一样。
邵言言的意识是很清醒的,她不会让悲剧重复。强迫自己闭眼赶紧缓解头晕,也借此让连笑以为她失去了反抗之力。她要蓄聚了力量趁其不备给予致命的一击。她相信她能做到。
连笑果真以为她不再反抗了,讥讽着:“还说不是装B,这么快就乖乖的趴我身下了。”
邵言言只在心里把怒气聚集,嘴上未发一言。
连笑趴在她隔着身上乱蹭,他想唤起了邵言言的身体反应仍继续挑逗,他期待她饥渴难忍的样子,好进一步羞辱她。他要把他受到的屈辱全部从她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