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哀家就成全你!”说罢,太后对着殿前的几个宫人吩咐道,“把雪美人拖到殿外,杖毙!”
“太后不要啊!”瑶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原本莹白如玉的额头都被她磕出了血,鲜红的血液在她的额头悄然绽放开来,说不出的怵目惊心,“求太后放过雪美人!”
“瑶花,不要管我,我走后好好活下去,记得帮我照顾好芊芊。”雪衣深深看了瑶花一眼,就挣开几个宫人的钳制,傲然说了一句,“本宫自己会走路!”就昂着头,仿若一个骄傲的女王一般,一步一步向未央宫外面走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极了那个人温柔的大手,可是,这么美好的阳光,那么令她眷恋的温柔,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冰冷的木头落在她的身上,便有滚烫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上溢出,耳边,瑶花哭得哀戚而又绝望,雪衣想要伸出手安慰她一下,可是,她好累,真的好累,连伸一下手都觉得疲惫。
“住手!”清冷而又蕴藏着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动听,就像是暗夜里最清丽的月光,一点一点将她的心包裹。
“雪儿,你怎么样?”楚渊大掌一挥,正在杖责雪衣的那几个宫人便被他打飞了出去,随之便是身体重重落在地上,晕染出一朵朵嫣红的血莲。
身子,顿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包裹,雪衣知道,是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她的主人来了。
“我没事。”雪衣努力想要对楚渊扯出一个令他放心的笑,可是,她实在是太累了,连扯动一下嘴角都有些费力。
“母后,雪儿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待她!”楚渊转身,眸光清冷地看着太后问道。
“她顶撞哀家,在哀家这未央宫出手伤人,其罪当诛,哀家不过是命人教训她一下,小惩大诫,皇上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太后冷笑,优雅地从凤座上齐声,一步一步向未央宫门口走来,“皇上,你来这未央宫,莫非只是为了向哀家兴师问罪?!”
“儿臣不敢!”楚渊深深看了雪衣一眼,眸中深情几乎要让这未央宫中一众的嫔妾美人嫉妒得发疯,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雪衣,忽而跪倒在地上,一字一句看着太后说道,“母后,儿臣是在恳请母后,求母后以后不要再苛责雪衣,她是儿臣此生唯一心之所系,伤在她身,痛在儿臣的心,还望母后成全!”
“罢罢罢!”太后一脸的疲惫,“今日雪美人以下犯上,哀家就不再予以追究,既然皇上如此宝贝她,以后也不必让她来这未央宫请安了,哀家担当不起!”
“太后!”李媚儿、萧梓淑等人俱是一脸的不甘心,不甘心太后就这样放过了雪衣,更不甘心雪衣被楚渊如此维护,只是,看着面前俊美得如同仙人的年轻帝王眼中的冷凝,她们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在心中把雪衣恨得更重了一些。
雪衣神智虽然有些恍惚,但她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楚渊的话,也知道他为了她而顶撞太后,为了她出手伤了未央宫的宫人。不得不说,她的心,得到了极大的震撼,有些不真实,又有些窃喜,以前,在她心中,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而今,她忽然觉得,她不该再把他只是当成她的主人,除了主人,他还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至于此生唯一心之所系,他指的那个人真的是她么?
不管如何,能够得到他今日如此的维护,如此的温柔相待,不管他对她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此生都已是死而无憾。
而她,只愿为他而死。
楚渊把雪衣带回藏雪宫之后,藏雪宫顿时乱成一团,江芊芊看到雪衣一身的伤痕,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倒是雪衣一脸的淡定,还不时地安慰江芊芊和瑶花她们几句。
楚渊并没有命人去传御医,而是吩咐流景把不死不医赛华佗欧阳明日,也就是楚国当今的国师请进了藏雪宫。欧阳明日并未给雪衣把脉,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雪衣,便将一个白玉瓷瓶递给了楚渊,“皇上,你还真是小题大做,这点小伤,也犯得着请我进宫!”说罢,潇洒地一挥衣袖,便离开了藏雪宫。
“哇,欧阳国师真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瑶花可了劲儿地盯着欧阳明日的背影,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要是我能够嫁给欧阳国师这样的男子,就算是让我马上死去我也愿意!”
“瑶花姐姐,你还真是没出息,见了个男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了!”江芊芊俏皮地冲着瑶花吐了吐舌头,“瑶花姐姐,我还是先为你脸上的伤口上些药吧,要不然等留了疤,莫说是欧阳国师,就连欧阳乞丐也不愿意娶你了。”说着,就拉着瑶花往外走去。
瑶花因为心中挂念着雪衣,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只是,看到江芊芊一直对她使眼色,她心里才明了,原来,芊芊是想要为皇上和雪衣留些私人空间,有皇上在这里守着,她们在这里着实多余了一些。
见瑶花和江芊芊都走了出去,流景也识趣地退了下去,还不忘贴心地为楚渊和雪衣把门给关上。
“把衣服脱了!”流景刚刚出去,楚渊就冷冷地对着雪衣吩咐道。
“什么?!”雪衣不禁一愣,这里,只剩下了她和他两个人,而他又要让她把衣服给脱了,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把她给那个那个了吧?心中一阵恶寒,主人的嗜好果真有些变态,她进宫这么久了他都没有碰过她,可她今天受伤了,他竟然想要把她给那个了,主人该不会是有虐待倾向吧?愣愣地看了楚渊许久,雪衣弱弱地问道,“主人,呃,你让我把衣服脱了做什么?我现在受伤了,不方便做那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