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将地瓜粥放到了桌子上,用勺子搅了搅里面的粥,一股属于地瓜的甜腻香气瞬间吸引了站在窗前的男子。
她轻声说道:“公子,先吃点粥吧,这几日公子的饭量着实太小了些,若再这般下去……”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
慕容煜转了转握在手上的书,“月儿,这是关心本公子。”尾音稍稍上扬,话语中带着点丝丝戏谑,“如若,月儿笑个给公子看,公子我自然会考虑吃那么一点点的。”
木月愣了愣,“公子何必笑话奴婢。”说着就将舀着地瓜粥的勺子,凑到慕容煜的嘴角边,慕容煜身上的那股药味,自然而然的窜入木月的鼻端,她时常想,这也许就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了,带着一股淡淡的山谷清香。
慕容煜只是看着她,并未言语,只是将唇线抿紧了些,大有你不笑,我就不开口的气势。
华叔今天本就有事要和慕容煜商量,便早早的起来,刚刚洗漱完就往慕容煜的房间赶。
一到门口就看到这番情景,刚开始华叔着实愣了一下,慕容煜在私下里对木月是极好的,平日里自是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可这丫头就是脑子一根筋,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慕容煜,粗活杂活全往自己的身上揽。
华叔觉得这木丫头人倒是很实在,可当年她又是如何才落到那番田地的。
华叔自然无从得知,只知这丫头心眼踏实。
可眼前这上演的又是哪番?
华叔心底也是极疼木月的,平常见到什么好吃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她。所以这时也不免为木月说些好话。
“主子,您还是吃些吧,这木姑娘早早的就起来,给您煮这地瓜粥,如若您不吃,不是白白辜负了这木姑娘的心意吗?践踏了人家的一份心意!”
华叔只是在私底下的时候叫慕容煜为主子,在人前下,就随着木月一起叫慕容煜为公子。
慕容煜看了看站在门前的华叔,知道他有重要的事,他低头看了看木月,轻轻勾起嘴角,弯弯了媚眼,“月儿,你先下去。”声音如玉般温润,让木月瞬间如沐春风般。
“可是,公子你看这……”木月低头看了看握在手里的勺子。
“放在这里吧,”慕容煜挥了挥手,“记得出去的时候将门掩上,我与华叔有点事情要商量。”木月听话的躬身下去了,她知道公子这是表示会吃地瓜粥的意思了。她嘴角轻轻上扬着,掩上了门。
华叔看了看靠在窗前的慕容煜,低头笑了笑“主子,这丫头除了您,平日里,也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九年了,可这丫头不知怎的,话是极少的……”
慕容煜只是将眼角更加弯了弯些,并未答话。
木月从慕容煜的房间退出来以后,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这些年木月跟着慕容煜他们不断辗转他方,常常没有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就要收拾行李匆匆忙忙去往另一个地方,有时候也是风餐露宿的,可是木月从未有半句怨言,她是心甘情愿陪在慕容煜身边的。
沿着石子路走出了客栈,她打算去药馆子里买些天竺花,她知道天竺花有镇静安眠的功效。
而今天又没什么事可做。于是她就打算出去寻寻药馆子,买点天竺花回来,给公子缝个药囊子。
前几日,她常听华叔谈起过,慕容煜常常会在半夜里惊醒,有时候也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可是身为神医的华叔都束手无策,她也着实懊恼了几天。
左思右想之后,她突然间想起娘和她说过天竺花有静神安眠的功效,所以从那以后她就想着这事。
而后她也问了华叔,天竺花的药性是否会和公子平日里服的一些药的药性相冲,华叔摇了摇头,打趣她道:“你这丫头,如若你将对主子的一份心分给我这糟老头子。老头子死了也甘愿了。”
木月的眼角儿,嘴角儿都弯了起来,并未将华叔的话听到耳朵中去。只是依旧忙活着手下的针线活,心底乐开了花。
木月手下缝的衣服自就是慕容煜的,这是他平日里最爱穿的衣裳,木月把他的衣服拿去洗的时候,看到他的衣服下摆里破了个洞,立马就去找了针线来,细细地为他缝上了。
她对慕容煜的心意,华叔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这些年来她安安分分的跟在主子身边,将一门心思扑在主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