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的余晖,静静地笼罩在大地的时候,木月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手里头拿着一包晒干的天竺花。
他们现在落住的客栈有些偏僻,木月走了好几十里的路,也没见到医馆的半个影子。
还好,她碰到一个好心的婆婆。
那时正是中午,虽是三月,也不知道今年是何故,日头大的很,木月看到前方有一个有点破落的小村子,一份欣喜之情,顿时浮上心头。
这个小村子有点寂寥,木月敲了敲一户正升着袅袅轻烟的房子,准备讨点水喝,出来开门的是一位老婆婆,岁月如刀,无情的在她的脸上刻上了一道道皱纹,老婆婆看到木月的时候,着实愣了愣,这个村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何况又是这么水灵的姑娘,因此脸上的笑意更加加深了一分,脸部都皱成了一朵菊花。
木月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着:“这位老婆婆,因我今天走了许久的路,嗓子干的很,不知道能否讨口水喝?”
老婆婆眼睛都笑没了,自从看到这个小姑娘,心里面就想到自己的前几年和她娘离开的孙女,此时看到木月,心里自然欢喜的紧,因此动作不免亲昵了些。
她拉着木月的手,就往里走,念叨叨着:“姑娘,你看这荒山野岭的,姑娘也不怕被那豺狼虎豹捉了去。”
木月顺着老婆婆的手紧紧的拉着她,因为常年劳作的关系,老婆婆的手里结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摸着有点粗糙,木月的脸变得红彤彤的,不知道是这日头的关系,还是这位老婆婆的原因,也许,看到这个老婆婆让木月想起了她娘,如果她娘在的话,她的笑容,定也是这么甜的。
老婆婆给木月端了一碗水出来,嘴里还是不住的念叨:“姑娘,老婆子也没什么东西给你吃,你看,你先喝会水,你若不嫌弃老婆子家寒碜,就在老婆子家,吃了饭再走吧。”
木月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婆婆。”
老婆婆笑的更开些,脸越发皱了:“不知姑娘,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
木月如实回答了,老婆婆知道木月要找天竺花,就颠着小脚,往屋里走去,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头拿着一包纸包的东西:“姑娘,老婆子手里头刚有一些干的天竺花,姑娘一提,老婆子这倒想起来了,这些干花放在家里,也没啥用处。”说着就将手里的纸包往木月的怀里塞。
木月看到手里头的干花,因平时话也不是很多,而且,她常年跟在慕容煜的身边,到处流浪奔波,此时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婆婆看到她有点无措,心里头也就明白了两三分,心想,这姑娘,定是经历了什么。心里头不免更加怜爱了木月些。把平日里不舍的吃的肉干,都拿出来煮了给木月吃。
木月看到如此慈祥的老婆婆,心里头,说是不感动都是假的,娘亲的去世,使她早早的失去了母爱。可如今看到老婆婆,心想是不是因为老天看她早早的就失去娘亲,所以才让她遇到老婆婆吗?
木月吃了饭,与老婆婆匆匆道了谢,就离去了,她自是不舍得老婆婆,那是娘亲般的感觉,是她一直藏在心底里,那里虽是生了疤,结了草,可也是她最美的记忆。
可是心里头却挂念着慕容煜,知今天出来久了些,也不知公子怎样了,今天华叔与她说,今天会在客栈停留一天,因此她才抽空去寻天竺花。
如今看这日头,也不知公子吃了没,他向来饭量比较浅,也不知,华叔是否照顾他吃下了。
老婆婆看到木月要走,心里头自是万般不舍,可也没说啥挽留的话,她自是知道,这姑娘定是急着回去的。
木月回到客栈的时候,夕阳已斜斜的倚靠在西山了。刚刚踏进房门,就看到华叔脸色急切的看着她,“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和主子都要丢下你了。”
木月心下一咯噔,便飞快的迈着脚步往慕容煜的房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