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敢叫,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叫上一晚上。”这么有颜色的有内涵的话,使得云瓷的脸色瞬间变得像被火烧过一样红。
那个盗贼跟云瓷靠得极近,虽然他蒙着面,但云瓷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当然,令云瓷最尴尬的是,她似乎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压在了她丰盈的双峰上。云瓷的两只手早就被盗贼的一只大手捉住反扣在她的头上方。两条腿被他的两条腿压着,可以说是肉随砧板上,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了。
那盗贼空余的一只手轻轻拂过云瓷的面庞,云瓷感受到那只充满老茧的手,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自小就习武的高手,只怪自己刚才太轻敌了,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居然会有这也一个一等一的高手,枉自己刚才还把他当做毛头小贼,如今看这人的身手,就算他是汪洋大盗,云瓷也毫不吃惊。
“只要你不伤害我,钱你可以拿去。”云瓷安慰自己,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就算了,可要是丢了小命,那可就不得了了。
“伤害?哪方面的伤害?”瞧着语气,这该不会是采花贼吧,尽管心里害怕,云瓷还是强装镇定。
“自然是性命,至于女子的节操,那有什么重要的。看官人你长得七尺昂藏,献身于你,奴家自是甘愿的,只是奴家不愿害了你啊。”云瓷声泪俱下地力图让盗贼相信他的话,现在不能力敌,那就只能智取了。
“此话怎讲?”盗贼示意云瓷说下去。
“这都怪妾身命苦,没有遇到过什么好人。我自幼家贫,父母将我卖到了妓院里面充当做杂务的丫头,可是随我年岁渐长,妓院的老板就强迫我出来接客。”云瓷拼命强迫自己掉眼泪,以增加故事的可信性。
“后来,接的客多了,我就染了些不体面的病,谁知道妓院的老板依然没有放过我,他把我买给了一个逞姓的富商当侍妾。后来我把病传染给了他,不就之前他就死了,他家人本来就不待见我,知道他是因我而死的话,更是不会饶了我的,为了活命,我偷了他们的钱,走了出来。我此番到来就是听说这里有个专门治这个病的大夫,想看看我还有没有救的。”云瓷把自己的身世编得何其可怜。
“要是大爷我说我不介意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你还是有点弱柳扶植之态的,就算不能占有,摸一摸,捏一捏也是可以的。”那个盗贼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云瓷。
“万万不可啊,大爷。实不相瞒,我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了,浑身都起满了红疹,那些红疹痒入骨髓,一挠就流脓水,接着就是血汨汨地流出来。我之前的那个丈夫,已经是八十岁高龄的人了,哪里还有那个魄力占有我,就是抱着我睡了一晚,没有多久就染病去世了,大爷,你现在离我这么近,怕是再久点就该染病了。”云瓷拼命地继续编故事,就怕这个淫贼不相信。
果然,那个淫贼快速地取过云瓷头上的包袱就瞬间离开云瓷数丈远了,生怕会惹上病一样。
解脱掉盗贼压制的云瓷,继续装一副可怜风尘女子的模样,“大哥,要不是我拖着这残花败柳的病躯的话,定然会好好侍奉你的,要不我再陪大哥你聊聊天吧,大哥,哎,大哥你别走啊。”
那淫贼看对云瓷不能下手,就只能拿了云瓷的包袱匆匆在窗口离去了。云瓷心里暗笑,想吃老娘豆腐,老娘不吓死你才怪。只是那些钱就这么被小偷偷走了,她明天可怎么付房租啊,要不要她也跟小偷一样溜走好了。
云瓷越想越对,不然明天结帐时候被逮到了,可是很尴尬的。住了霸王宿的云瓷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打算偷偷从后门溜出去,现在离天亮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出乎云瓷意料的事,当云瓷走到后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正在后门交收蔬菜的掌柜。掌柜也看到了云瓷,就朝云瓷道:“小兄弟,出门啊?对了,我们客栈的规矩是住店次日结帐的,你要不先付了昨天的房钱先吧。”
“啊?我不是要出去啊,我就是早上起来晨运晨运而已,我的钱都放在房间里面了,等下再拿给你啊。”云瓷心虚地解释。
被逮个正着的云瓷,只能很认命地往回走,看来得回去再计划计划了。假如以她的轻功偷偷出了这家客栈自然不是难事,但难就难在,要是她走了,这客栈的人报官府,那她可还怎么走啊。她再厉害也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离开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啊,云瓷陷入了沉思,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小偷,把她的东西都偷走了,如果不是的话,她哪里会陷入这样的困局啊。
“掌柜,我的包袱昨天晚上被一个盗贼偷走了,我现在没有钱付房租,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云瓷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说实话比较好。
“通融?我昨天就猜到你是来骗吃骗喝的了,我要去报官,捉了你,杀鸡儆猴。”掌柜的态度很是坚硬,看来没有拐弯的余地。
“掌柜,要不你留下我在你这里以工抵债吧。”云瓷可不想进去那些臭烘烘,乱糟糟的牢房呢。
“我才不要你留下来,我这能有多少客人,我一个人都能做好,干嘛还多花米饭多养一个闲人。”掌柜的回答,居然让云瓷无言以对。
这时候,客栈里面走进来了三个人,那三人正是逞望,善忠和善仁。逞望穿着灰白色的绸缎衣服,如同闲庭信步地地进客栈,一副官宦字子弟的模样,云瓷想起自己昨天的出场,简直完全没有可比性。云瓷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逞望,要知道她曾经是多么讨厌,多么抵制看到逞望的,可是现在看到逞望,云瓷简直觉得他就是可以救她于水深火热的观世音菩萨。逞望终究是逞望,什么大慈大悲,助人为乐什么的,八百辈子都和他拉不上关系。
“逞望,好久不见。”云瓷兴奋地跟逞望套近乎。
“好久?不过才四五天的样子而已啊。”逞望好似现在才发现云瓷存在一样,波澜不惊地说。
“江湖救急,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钱?”云瓷单刀直入地开口。
“借钱可以,问题是,借钱给你那我有什么好处?”逞望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生生意的,趁火打劫的事情倒是做过不少。
“我回去云来居以后双倍奉还。”可怜我的钱啊,云瓷可心疼她的钱呢。
“你觉得,我差你那点小钱吗?”谁知道人家根本看不上她的钱。
“那你想要什么条件,这次。”
“他不要你做工,我要。我身边正缺一个斟茶倒水的丫头。”正直的云瓷果然是斗不过阴险的逞望的。
“多久?”云瓷惟有作出让步。
“一个月吧。”如果进了监狱,估计也得关一个月,这样比较起来,好吧,倒茶的丫头就丫头好了。
“好吧。”云瓷绝对没有想到,逞望居然让她很正式地签署了一份契约,里面规定了云瓷接下来一个月的任务,行为规范等等的,足足有几大页。云瓷看都没有看仔细就签字了,此后,云瓷已经料想到将会开始一段丧权辱国的奴隶生活。
逞望替云瓷付过帐以后,并没有继续赶路,而是决定今晚继续在这间来福客栈休息一晚,要知道现在才一大清早,云瓷觉得逞望有点奇怪,不由对逞望多留了一个心眼。
“你不是说你要回贞邑城的吗?”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云瓷想套一下逞望的话。
“本来是的,可是临时有事,需要到慕朝来一趟。你呢,夏销疏不是给了你钱的吗?怎么连住店都没钱啊?”逞望敷衍着云瓷的问题,顺便再转移了话题。
“别提了,昨晚有个死小偷,偷走了我的包袱,别说钱,连我替换的衣服都偷走了。我要诅咒那个小偷以后都不举!”云瓷越想越气愤,昨晚差点就失身给那个淫贼了,如果不是那个淫贼抢了她的东西,她不知道现在已经在哪里挥霍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看逞望的脸色行事!
云瓷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留意到逞望脸色那一瞬间的不自然,不然肯定能看出端倪的。
在云瓷说完那句话之后,无论云瓷再怎么套逞望的话,逞望也一言不发地安静地吃早餐,完全无视云瓷。用过早饭以后,每个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要知道逞望他们为了赶过来这里,可是已经有两天没有和过眼了。尽管云瓷多次奉劝逞望换一家客栈,说这客栈多么多么的不安全,逞望还是不搭理她,只冷冷地抛下一句“不放心就跟我一个房间吧。”就回房间了。
身无分文的云瓷也懒得外出走走,还是回房间补个眠吧,反正昨晚被那个无耻的小偷扰乱了睡眠,顺便想想逃跑大计好了,云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