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她看得出他非常喜欢曜曜。
据说对男人而言,女人和自己的孩子是绝对不一样的意义。女人也许真的如衣服,可以随时换,孩子却是心头肉,要捧在手里好好地呵护。
她已经只剩下曜曜了,她不敢赌,更不能赌。
路曜辰说完话,就一直看着她的表情。这女人心里一定又开始各种的纠结和复杂了,瞧瞧她现在那一脸赴死的表情,就像是他要逼她杀人放火似的,一脸的不情愿。
他不禁心里生出些柔软来,慢慢地凑过去,亲吻着她的嘴唇。只是才刚碰触到,她却惊慌地躲闪开来。等他一鼓作气地再凑上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双手推着他的胸膛,脑袋离得远远的,死活不肯让他碰触。
他本来只是想亲吻她一下,因为刚刚凝神望着她的时候,突然非常想要一亲香泽。现在她这么强烈地反抗着,他却像是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索性故意强势地扑了上来,将她逼在车子的角落里。
莫夕颜无处躲闪,却仍是用手挡着他。
路曜辰不理会,只是噙着笑意慢慢地凑近她的嘴唇,就在快要碰触到的时候,她却猛然别开了脸,他落了个空。
莫夕颜的一颗心跳得砰砰直响,她不是不紧张不害怕的,以她熟悉的路曜辰的脾气来说,又在一再二,可是没有再三再四的,这样躲闪两次,他就该发火了。
她紧张而害怕地避在一旁,原本以为他会恼火地伸手抓住她,逼迫地亲吻上来,哪知道割了一两秒,身上突然一轻,路曜辰竟然重新坐回位子上去,并没有勉强继续下去。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再次有了那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
这样的路曜辰是她所不熟悉的。
她熟悉的路曜辰只会用冰冷而憎恶的目光看着她,不然嘲弄和讥讽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唇边噙着一丝笑意,眼神却是温柔专注地盯着她。
她迷惑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路曜辰温柔地看着那个呆呆盯着自己的女人,慢慢地说道,“夕颜,我希望以后能和你,和曜曜,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在一起。”
她再度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路曜辰会说这样的话吗?不会的。她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可事实上,他的嘴唇的确是在动,他的确是在用非常诚恳而专注的语气对她说着这些话。
“我想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话,应该会过得很有趣。”路曜辰自己也觉得这样盯着她说话的样子有些怪,连原本以为自己会流畅表达的话也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而且,你知道的,曜曜很喜欢我,所以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毕竟是男孩子,总要跟爸爸一起生活才会更快乐一点。”他说完就看着她,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一些她的心思和念头来。
夕颜却只是怔怔地发呆。
路曜辰急了,“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莫夕颜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怕他没看到她点头,于是说了句,“嗯,我听到了。”
“那你的意思呢?”他急切地追问,就像考生向老师追问答案似的。
“我……我不知道。”她避开眼,心里其实因为他刚刚的那一番话,早已是惊涛拍岸,一片动荡。
路曜辰沉默了下,又慢慢地说,“夕颜,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这件事,我希望我们三个能一起生活,曜曜应该有妈妈,也应该有爸爸。”他自认为这次说的又清楚又明白,于是定定地看着莫夕颜,等着她有所觉悟。
若说起先他说第一遍的时候,她还有些迟疑,这次却是心里最后一块顽石也被瓦解了。她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迅速地伸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脖颈。
她贴着他的颈窝,心里一阵阵的感动和甜蜜。她不是那种主动的女孩子,所以不会有太过激的举动,可是却想用这样的一个拥抱来回应他的期待和等候。
她想让他知道,她很高兴他这么说,她此刻的心情比起刚刚在舞台上的激动和狂喜,更多了一份安心。
她享受着在他怀抱中安谧的气氛。可没过一会儿,却发现这家伙的手脚开始不安分起来。
“你!”感觉到衬衣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被他解开了扣子,手掌甚至都抚上了她柔软的肌肤,她吓了一跳,嗔怒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双眼早已染上了****的色彩。
她心里既无奈又好笑。
他却在一边亲吻一边欲加之罪,“要怪只能怪你,是你先来抱我的,女人都主动了,我要是还
有所觉悟,岂不太不解风情?”
她哑然失笑,怎么这世界上会有这样能从容不迫把黑说成白的男人呢?她还想跟他争辩,却是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放倒了车座,整个人压了上来。
衬衣被他从肩头褪掉,牛仔裤也被他手脚麻利地拽到了膝盖处,他竟然还低低地埋怨,“早知道要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做运动,刚刚就不该让你穿这该死的裤子。”
她真想堵他几句,却是刚要开口就被他汹涌的亲吻彻底地堵住了嘴巴。他的手像魔术师的指挥棒,走到哪里就带来皮肤上一场炙热的燃烧。
她羞怯地在他的怀抱中动情喘息,心里涌动的甜蜜和雀跃,像是一只插上了翅膀的蝴蝶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盘旋。
他的亲吻都带着宠溺的气息,温柔而珍惜。她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些差别。她只知道她放肆地伸手搂着他的腰,而他像是得到了鼓励似的,更加肆无忌惮地开始占据她所有的身心。
缱绻缠绵过后,车厢里弥漫着甜腻的芳香。
莫夕颜羞红了脸,从路曜辰的手臂中逃脱开来,坐起身子手忙脚乱地扣着衬衣的扣子。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懊恼,明明已经是当母亲的人了,怎么在他面前竟然还会这样的慌乱和羞惭。她正扣着,冷不丁一旁的路曜辰伸出手臂来,将她拉到他胸前去。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卷土重来,本能地就想要挣扎,却不料下一秒他开口说了句话,她就呆呆坐着不动了。
路曜辰的话语中似乎憋着笑,“你扣子都扣反了。”
她呆呆地低头看自己的衬衣,顿时又羞又恼,果然那一排扣子被她手忙脚乱之余扣得乱七八糟,竟然没有几个是在正常的扣眼里塞着的。
她刚想伸手解开重新扣,路曜辰的手却伸过来,“别动,我给你扣。”他低着头,一双手慢慢地把扣错的扣子解开,又依着次序,一颗一颗地系好。
莫夕颜怔怔地看着他轻车熟路地把这一件事做得可圈可点,一时之间心里五味交杂,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从不知道这个霸道的男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呆呆地看着他,偏巧他这会扣完了扣子,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他先露出了一抹笑意,只是没想到的是,莫夕颜却回了他一脸的茫然失措。
下意识地,莫夕颜就伸手去推车门,“我……我去接曜曜。”
她像是要避开他的目光似的,慌不择路地逃下车,其实不过是想遮蔽自己有些发烫的双颊。明明他刚刚什么也没有做啊,只是帮她扣上了扣子,如此不含情带怯的举动却像是星星燎原,烧得她一颗心滚烫滚烫的。
她下了车,只顾低头往前走,心里还沉浸在这一整晚复杂交融的情绪当中。她只顾走路,没留神远远的正有车辆呼啸而来。那司机已经瞪圆了眼珠,急吼吼地踩刹车了,可眼瞅着就要撞上那女人了,急的司机抓耳挠腮,放声大叫,“让开,让开啊!”
莫夕颜听到这响声,扭脸去看的时候,车子已经要擦着她的身体而过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呆住的那一秒里,手臂被用力地一拽,她整个人就跌进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去。
那司机鬼吼鬼叫地开着车呼啸而过,然后在不远处发出一声巨大的刹车声,车子轰然停住。
莫夕颜被吓了一大跳,一时只知道怔怔地看着面前那一脸惊吓表情的路曜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明刚刚险些被撞到的人是她啊,怎么他倒像是比她还要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