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可又再次收到了一伦的信,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从内心里把他当做知己,忘年之交吧,或许更为贴切。
老可的新书又快要出版了,这一次是出版商自己找上门的,出版商将书稿带了回去,说是先看一下。后来打电话过来,说是能不能增加一点东西,老可就问了增加啥东西啊?难道你们对我的书稿不满意吗?出版商在电话里急忙道歉,“不,不,不”那究竟增加哪些环节呢?老可是吓了一大跳,出版商说,你能不能增加一点性方面的东西?性?老可说不就是增加点色情东西吗?干嘛把话说的那么婉转啊。出版商就急了,咱不是为了迎合消费者的口味吗?再说了这样做也能增加您的书的销售量,还有为我们出版社也能多赚点利润,这不是双赢的事吗?
老可说,你别侮辱我的艺术。
出版商又来了,这一次是带着诚意过来的。老可还没等他进门,便说了要求。忘了提一下,老可搬家了,是出版社给老可提供的一处住所,虽然还是很小,可是却不要在经受那破门帘的生活,还是很舒服的。铭记上了小学,周燕去一家服装厂工作了,工资也还勉勉强强的能过得去,老可还保持着他不接受任何采访的习惯,第一次出版作品时对于金钱的渴望,已经让他感到深深的罪过,所以他坚持在大隐隐于市的古训中坚持自我。
老可说,“你们要是仍然坚持你们的意见,那我也只能说我们就没法合作了”
出版商连连点头,“您放心吧,我们不会再对您提任何的要求了”出版商拿出了妥协后的书稿,跟老可谈起了条件。
最终老可获得了五万的稿费,老可看着桌子上码的高高的钞票,突然感到有些恶心。难道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吗?老可问自己。
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问老可,老可,你烦不烦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中,不为生存为什么?……
出版商走了,走之前还告诉老可一个天大的秘密,第一次出版所获得三万块钱,其中有两万是秃头垫的。
老可有些懵了,为什么呀?这都是在干什么呀?出版商说那时候他们的资金出现了问题,因为秃头在当地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因而他们是向银行抵押贷款贷了一万块钱,加上之前秃头垫的两万总共三万块钱就投入出版了,刚开始只是印刷了一点点,谁知投入市场后很受欢迎,于是报社把各个代售点的销售经理找来,让大家先垫付钱再领书,就是靠这些资金才扩大生产,增加印刷量的。出版商说,您的出名的多亏了那位先生。
老可打电话给秃头,秃头正在一家工厂当搬运工,人家北大都有人卖猪肉呢,我不就一个唱歌的嘛,怎么不可以当搬运工啊,再说,当工人光荣啊,嘿嘿,老可找到了那家工厂,硬是把秃头拉回了家。
老可把出版商说的事重新说了一遍,谁知秃头却怪起了出版商,这个怪家伙,当初叫他别说别说,他还多嘴,气死我了,秃头火冒三丈的挠了一下头,头上什么都没有,连虱子都没有。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老可脸红脖子粗的,就认死理。
秃头反而有些内疚了,“咱俩能说什么啊?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啊,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老可还知道了一件事,那次秃头去相亲,钱被偷是真的,可是旅游却是假的,他的钱包没有找回来,因为吧,被偷了之后,他倒觉得是一件好事,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需要帮助,偷了我的钱包我就当做一回好事吧……
秃头到底哪去了呢?他在当地的建筑工地当小工,就是那种拎水泥,推小车的事。做这种事很累的,每天要起早,而且都是些体力活,想想以前秃头可是坐办公室过来的,可是秃头自得其乐,在工地上他和那些工友其乐融融,大家都知道他会唱歌,而且还上过电视,都很佩服他的,他也成了工地上的一颗冉冉上升的“歌星”。
后来工程完成了,大家都挽留秃头,让他留下来,可是秃头说,“我还有惦记的人呢”有人就笑,“难道是有情人在哪等你吗?”“哈哈哈”秃头习惯性的挠了一下头,头上什么都没有,连虱子都没有。“这人啊,比情人还重要!”
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两个这样的人便是死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