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完颜雍的召见让元任秋很生气,可终究还是解决了元任秋的烦恼,至少有了这么一个皇帝召见的借口,可以不用去赴那三家的宴,让元任秋对这三家都不至于得罪。
因此元任秋回绝起三家的邀请来,也有了几分理直气壮的胆气,这皇上召见,我总不能不去吧?
消息传回到邀请元任秋赴宴的这三家,却是反应不一。
李府内,完颜雍的舅父,当朝参知政事李石正与自己的大儿子李琦议事。
“大人,没想到这个狡猾的汉人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妙计,居然跑去见了皇上,把这么一个两难的选择轻轻的滑脱了,下次再要找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大容易啊。”
李石微微抚着下颌的长须,沉吟道:“事在人为嘛,机会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他一日未投那两只狐狸的怀抱,我们的机会多的是;只是眼下这般情形,恐怕容不得我们再去拉拢了。”
“父亲,这却是为何原因?”李琦不解的问道。
“琦儿,你还是太不老道了,好好想想这其中原由,你会明白的。
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李石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李家现在凭着当初的拥立之功,又是皇帝的舅家,只要能够好生经营,不难发达。
只可惜自己三个儿子,二儿子是个书呆子,凡事不知变通,小儿子却完全是个纨绔子弟,他是指望不上了,大儿子倒是颇有自己几分当年的风采,美中不足的却是历练不足,是以李石一有机会便让他多加锻炼。
李琦听了父亲的话,想了一阵才道:“父亲,看他找的这个借口,莫非是因为皇上对他甚为倚重,想要引为心腹?”
“一个汉人,想要成为大金国皇帝的心腹,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时间,李石也有些拿捏不准了,深思了一阵才道:“或许是皇上看上了这人背后代表的力量,如果那封信展现出来的属实的话。”
当初元任秋写给完颜雍那封昭示他将成为皇帝的信,除了完颜雍之外,也就只有这李石看了,却是谁都没有提起,就连他的亲生儿子也毫不知情。
李琦听他父亲提到信,不由奇怪的道:“信?什么信?”
李石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直到现在,李石想起那封信都不由心有余悸。李石虽然知道世间关于鬼神的传闻很多,却是从未见过,而那封信完全颠覆了他的这种看法,不是神,又怎能做到如此神奇,不管有没有皇上保护那人,神的力量,都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唉~”李石一声长叹,“以后再告诉你吧,只要记住不要去招惹那人就成了。”
“孩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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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张浩是只已经成了精的老狐狸,听到元任秋派人过去的话,便隐约猜出了这其中的含义,用下次再请的话打发了来人后,才对自己的心腹幕僚道:“这人我们惹不起,还是让完颜谋衍那个白痴去碰壁吧,煞煞他的锐气也好,省得整天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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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完颜谋衍的元帅府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其他两家听了回话都是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到了他的府上,却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让府里的一群人闹了个不可开交。
这完颜谋衍是个武将,行军打仗的倒是很有一套,但说到讲政治、搞阴谋这些东西来,比那两只老狐狸却是差的远了。
当初完颜雍接见元任秋后的恩宠之重,即便这完颜谋衍是个白痴也该明白了其中的意义。
可惜身为武将,手底下一屋子谋士,却没一个高明点的,一派主张拉拢,另外一派却试图打压,闹了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好在后来打听到其他两家的做法后,拉拢派才占了上风,这完颜谋衍便也学着别人一般给元任秋下了请帖。
只是打压派也没闲着,暗地里指使着那帮和尚,让他们去找元任秋的碴,摆明是要拿这般秃驴当枪使,可他们竟然乐此不疲,看来无论是什么上升到了狂热,都有几分不可理喻。
但换成了现在,元任秋的回话才到完颜谋衍府上,那打压派便立时占了上风,一个个叫嚣着要给元任秋好看。
完颜谋衍心道:“自己请这元任秋,那是看得起他,他却敢不来,这不是驳我面子麽?”这么一想连带着完颜谋衍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府上有两个幕僚本有心提醒,见完颜谋衍脸色不好看,怕触了霉头,话刚到嘴边,也就缩了回去。
元任秋可不知道自己的这么个回话会引起这么些反应,他现在愁的是廿八举行的讲经论佛大会,说到佛经,那自己可真是一窍不通,到时贸然上场,不是闹笑话嘛。
可不上去又不行,瞧完颜雍那口气,分明是自己不想得罪那群和尚,却让我去当这出头鸟,真真混账啊,偏偏自己还不能把这当儿子,输了面上不好看倒没什么,怕的是惹得完颜雍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脑袋,那就大事不妙了。
元任秋以为自己一个现代人,在古代遇到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现在才知道,很多难题,他是不具备时代性的,不管你有什么本事,都有自己的难题和烦恼,概莫例外。
只是好歹生在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随便什么都知道一点,不像这个时候,随便认得几个字就算是读书人了,那要是会写点文章,会吟诗作赋,那可乖乖不得了,你简直就是现代的博士了。
元任秋不懂佛经,但好歹也有点佛教常识,如果实在是不知道,辩不过,那自己大不了施展诡辩之术,凭着自己多这么多的见识,还怕他几个和尚?这么一想,元任秋便也觉得宽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