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思宁殿那里怎么样了?似乎皇上自那以后便没有再去过了吧。真想不到谬丹凤居然会和司马如烟住在一起,真是有意思。”语蝶轻轻的靠着贵妃椅,慵懒的望着园中池塘内盛开着的荷花。
“回娘娘,这思宁殿一直太平着呢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不过听护卫说上次皇上和那个缪丹凤大吵了一架,所以她就被软禁在了那里。最让人在意的是听说缪丹凤和司马如烟如今是情同姐妹一般。”老嬷嬷端起一碗凉茶,送到了语蝶的面前。
“哦,是吗。那的确是挺有意思的。”语蝶微微一笑,轻抿过了一口。
“娘娘,您看是不是要过去探探消息呢?睿王爷被远配边疆都不曾有什么消息,而缪丹凤又一直这么呆在**之内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我不是那个心急的司马如烟,这个时候去只会让我被皇上厌烦而已。现在我们要等,看看皇上是不是先忍不住去找那缪丹凤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语蝶有横卧在了贵妃椅之上,闲适的闭上了眼。
“好了好了,我的《深宫禁爱》终于是完成了。如烟,快过来看看呀。你觉得这个结尾如何?”丹凤将笔往桌子上一扔,急匆匆的揣着厚厚一叠画稿跑到了院子内。
司马如烟正在院子内除草,在这思宁殿内没什么别的事可干,她也就想在这废弃的花圃中种上些花草。听到丹凤的呼喊,司马如烟放下了手中的杂草直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说起来,这种花也是丹凤教她的呢,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从未做过这些粗活。相比之下,丹凤做事就熟练多了。
“你真的要把这个拿去给皇上看?”司马如烟看了其中的几张画稿后,表情实在是精彩万分。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丹凤有这种奇怪的嗜好的,可是不管怎么说把皇上还有太上皇什么的画进去都不好吧!
“那是当然了,我要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你也相信了吧,我就不是那个原来的丹凤。上次那张琴不就是的吗,居然割了我两根手指,我那能画画的手指啊。”说到这个,丹凤又是哭丧着脸摸了摸还没有完全好透的右手。
“我想那个是皇上送来的,以前的你可是弹得一手好琴。”司马如烟将画稿就整理了一下放回丹凤的手里。虽说已经有些习惯丹凤那奇怪的嗜好了,但是她还是不习惯这么看着这些画。
“对了,听说今天要来那个叫什么的大学士是吧,为什么?”丹凤中午用膳的时候听小莲说的,好像是那个大学士要过来和她研究书画。这个也太难了吧,到现在她也才刚学会好好的把名字用毛笔写下来而已。
说起来丹凤的绘画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可是这书法还真是让她头疼的不得了。看着司马如烟写出来的一手好字,再看看她那犹如咒文一般扭曲的字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老臣参见睿王妃。”说话间,大门外便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
“那老头就是大学士?”丹凤悄悄的附在司马如烟的耳边小声的问道,看这个老头白发白须走路一步三颤的样子还要怎么研究书画,手都抖得像是发报机一样了吧。
司马如烟看着老头颤颤巍巍进来的样子,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这个大学士可是两朝的帝师,太上皇和皇上都是他的学生。别看他外表如此孱弱可是真正握笔的时候,那精神绝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比的。
看来今天皇上是打算派这位许久未曾露面的大学士来试探丹凤了,想不到皇上尽然为了这个大费周折。这位大学士可是久不闻外事,一心钻研古书画的。
见有外人来,还是个颤颤巍巍的老头,丹凤也是非常恭敬的将他迎了进来。看着大学士喝茶时几乎要把茶水全都洒出来了,丹凤的嘴角在那边僵硬住了。
“老臣听闻,睿王妃书画技艺了得。今日特来讨教一番,不知王妃可否赐教?”大学士拱着手,昏花的老眼眯起看着一脸尴尬的丹凤。
“谬赞,谬赞。。。”丹凤一边说着一边摆手,让小莲将桌上她的画稿全都藏起来。这要是让这个老学究看到了,不是要直接气的背过去了。当然,他看得清看不清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看着大学士一边抖一边盯着自己拿笔的样子,丹凤实在是下不了手。因为就她这两下子要怎么在这大学士面前写,实在是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大学士,这个我的字真的不怎么样,要不我帮你画张画?”丹凤搁下了似乎有千斤重的毛笔,讨价还价的说道。
“那就有劳王妃了。”大学士没有异议,非常有礼的拱了拱手。他刚才就觉得丹凤握笔的姿势有问题了,依着他的性子早就要找把戒尺敲上去了。可是他谨记着皇上的关照,不是来教人的而是来看看这个丹凤是不是真的假装不能写不能画。
别看这位大学士已经七十好几,还老态龙钟的,其实他看的比谁都清楚。丹凤刚才那个手势分明就是初学者经常犯的错,而且丝毫没有惺惺作态而是非常习惯的拿起来的。
一放下毛笔握住炭笔,丹凤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她请大学士坐到一边,然后就提笔飞快的画了起来。神态专注,与刚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这就是皇上说的奇异的作画方法了吧,可惜他没去看过乾心殿内的画不然也会早点判断出那是怎样的技法了。他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专注作画的丹凤,看样子这个曾经让他赞叹过的才女谬丹凤的确是有些不同了。
想当年,白渊将这谬丹凤所画的凤鸣图拿来的时候他可是赞叹了许久。而且白渊还说那是丹凤当着他的面亲自提笔所画,落款处那娟秀而又端庄的字也是让大学士眼前一亮的。
“好了。”正在大学士还在回忆着当初的凤鸣图时,丹凤那边也已经完成了。
“王妃,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技艺?”大学士的手此时已经是一点都不颤抖了,他稳稳的拿着那张纸声音低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