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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造乐器(一)

“要装就装的天衣无缝。我们用羊皮做仿真面具,绝对跟真人一样。”田圣很有把握地说。

柳芽娘拍掌笑道:“想当年老娘我就有过这想法,可惜没有实施,只是想想。还是你们这些丫头片子,比我强。只是这事不要叫老太婆知道,不然,你们出不了门的。”

“有嫂子你帮忙,我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被乳母知道的。”田圣冲柳芽娘扮了个鬼相。

“你这个小妖女,就会钻空子耍戏嫂子。”柳芽娘爱怜地拿指头猛力一戳田圣的额头。

吃过午饭,柳芽娘和婆婆去田里干活了。田圣与柳芽柳叶便开始做面具。

“柳芽,你把针线筐拿来。”

“柳叶,你把黏黏胶放在小瓷盘里。”

田圣一边吩咐,一边调颜料。

当时的颜料与现在的不同,都是一些用来染蚕丝和白棉布的,光泽没有现在的明艳,不过还能凑合着用。

田圣是艺术学院的高才生,从幼儿园开始就参加了美术培训班。高考时,因为对书法更感兴趣,也就选择了书法专业。

红蓝两种色各取少许,兑水一调,瓷盘里便出现了黑色。

“圣儿,你是变魔术吧?”柳叶睁大眼惊道。

田圣莞尔一笑:“你说是魔术就魔术吧。你别看这红黄蓝三种色,只要按一定的比例搭配,会调出几十种色彩呢。”

“是嘛,我也要学。”柳叶跳起来。

“圣儿姑姑,我看我不要嫁人了。”柳芽说。

“为什么?闺女大了不嫁人,会被人说三道四不说,死了连个坟地都没有。你不会这么惨吧?”

“跟着你呗。”

“跟着我?那我要是嫁人呢?你不可能做我的陪嫁吧?”

“我不嫁你也不许嫁。”

“好好好,听你的,不嫁,不嫁。”田圣高兴地应诺。

制作面具开始了。

田圣把洗净并用火碱消过毒的羊皮先是分作三份。

因为屋里光线暗,便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苇席。柳叶躺好后,田圣把羊皮贴在她脸上,然后顺着发际画下了她的面部线条,又在五官处绘出准确的轮廓。接着,田圣用剪子剪出面部边缘、双目、鼻孔和嘴。最后,就是上颜料了。

红黄白三种颜料调出的是肤色,将这种色往羊皮上一涂,羊皮登时就成了一张人皮。再用黑色勾出两道剑眉,睫毛。一张活灵活现的公子哥的脸就成功了。

“哇塞!”柳叶也习惯用二十一世纪的词语了。

“柳芽,把黏黏胶给我,我们试试效果。”田圣吩咐。

田圣将黏黏胶沿着柳叶的发际线涂了一圈,然后将羊皮敷在上面,按实。

“OK!”田圣让柳叶站起来,将铜镜往她面前一放。

“OhMyGod!”柳叶尖叫一声。

就这样,一个下午,三张仿真面具做成了。

仿真面具做成后,田圣又开始制造乐器了。

拉丁舞是国际舞的一种民间风情舞,它随意、休闲、放松、激情、浪漫又充满活力的特点,让全世界的人都为之疯狂。在她就读的中学,不会跳拉丁舞,就相当于不会说汉语。所以,尽管没有什么铜牌银牌金牌的证书,但不管是伦巴、恰恰、还是桑巴都能跳上几节。尤其是伦巴,田圣甚是喜爱,原始的风格,融进现代的情调,让动作越发舒展,缠绵妖媚。即便是在这东汉,只要配上缠绵委婉的音乐,绝对会风靡皇宫。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美院高才生,别的本事没有,也只能施展这些略懂点皮毛的艺术了。她要在进宫前熟练掌握这些,才有可能在汉宫立住脚,魅惑那个昏君。

拉丁舞的伴奏乐器,一般是排箫、竖笛、地鼓、刮响器和空心摇荡器。田圣爱好广泛,又天生好奇,这些乐器都摆弄过。

虽然这些器乐材料简单,但是,要制出真正乐器,还必须有专门的木匠帮忙方可。因为她们没有那些制造工具。

柳家村最有名的木匠姓李,人称他木匠李。

田圣凭借着印象,设计好各种乐器的造型后,三人就决定去木匠李家。

木匠李手艺高,专门为那些有钱人家和官宦家做家具和一些木制乐器。柳家这样的寒门小户,是请不动他的,除非有银子

“柳叶,你知道奶奶都把钱藏在那里吗?”柳芽问。

柳叶摇摇头。

“那怎办?”柳芽紧皱眉头,看田圣。

“就是,怎么办呀?”柳叶也皱紧眉头看田圣。

“都看我干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田圣说。

“你是仙姑,你要是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柳叶嘟囔。

“好吧,我想想看。”田圣乌黑的星眸转了几转,脑门一拍:“有了。”

“真的呀,那你说怎么办?”柳叶一乐。

“还记得那天我们跟着乳母去看丧,遇上了木匠李的老婆,那婆子怎么说来着?你们没忘吧?”

“她说认我做干闺女。”柳叶说,“让我们有空到她家去玩。圣儿,你莫不是让我去做她的干闺女吧?我讨厌那个肥婆子!哼!”

“哪里就是非做她的干闺女。她不是邀我们去她家玩吗?我们就借这机会,把她的小儿子领出来。然后再……”

“再怎么?”柳叶柳芽一同睁大两眼。

田圣便趴她两个耳上嘀咕了一阵。

“嗯,这主意好,就这么办。”柳芽说。

于是,三人连蹦带跳地来到了木匠李家。

木匠李的小儿子三锉六岁,正在院子里摆着一些木头的下脚料玩。田圣见状,朝柳叶一走嘴,柳叶便走过去与他一道玩起来。

“哎哟哟,我说今儿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叫,敢情是有你们三个仙姑大驾光临呀。”木匠李的老婆满脸堆笑。因为眼小人胖,这一笑,那眼就只有了一条缝,让人看着,很不爽心。

这婆子的容貌真的不敢恭维,实在有些对不住观众了。田圣想。

“婶,我奶奶来过你家吗?我们几个做针线做着做着不会走针了,就找我奶奶教教,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柳芽客气地说。

“你奶奶没有来过,什么针线连你这个巧手都难住了呀?”

“是给太守夫人缝制的肚兜,上面要绣一幅鸾凤和鸣。”柳芽解释。

“哦,太守夫人的,还要绣鸾凤和鸣。早就听说你奶奶是太守家的乳母,没想到还是他家的细工。能带我过去瞧瞧吗?”木匠李的老婆是个好事者,一听说太守夫人的肚兜,自然来了兴致。

田圣冲柳芽一走嘴,二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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