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江闻言又是一笑:“好一对如胶似漆的生死大敌!”
陈烈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疏锦斜视着嵇江,语气阴阳怪调:“世子居然肯同我这种居心不良的女子说话,真是稀奇。”
嵇江歉意的对疏锦笑笑:“既然你和红衣都这样了,我哪里还会介意。”
疏锦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话:“我和红衣公子哪样了啊?”
“不懂就少问。”陈烈睨她一眼,拉着嵇江走开了两步:“我和她在狩猎过程中曾经遇刺,来的黑衣人身手不错,且十分有纪律性。你一定要查清楚,我怀疑是大势力派来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要刺杀我和绯瓷。”
“这件事我马上派人去查,还好你们没事,否则......”嵇江脸色阴蛰,周身寒气冷得刺骨。
最后在嵇江和陈烈的热情邀请下,疏锦勉为其难地又住进了侯府。当下人把这件事汇报给云夕的时候,她的脸色就跟便秘了似的。
“派人刺杀居然全军覆没!还让她又住进了镇国侯府!你说你们有什么用!那么多人还杀不了一个女人,饭桶!全部都是饭桶!”云夕气得掀了桌子,茶杯和果盘碎了一地,吓得回报的人头都不敢抬一下。
外面盛传云夕温婉和善,平易近人。可只有他们知道自己的小姐是个多么难伺候的主!
脾气刁钻古怪不说,还动不动就打骂下人。性子刻薄恶毒,还偏偏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必然是南唐未来的国母,不可一世。
“是是,小的办事不利,还请小姐宽恕!”
云夕回身就是一脚,将那人揣了个人仰马翻:“宽恕!你还有脸说这句话!算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自己滚去刑堂受罚吧!”
进了刑堂的人哪一个不是抬着出来的!
那人一听脸都白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跪着爬到云夕面前紧紧攥住她的裙角:“小姐!小姐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个孩子等着我照顾,我不能死啊小姐!”
“滚!”云夕一脚踢开他,叫了人来将他拖下去。
远远的求饶声还传了回来,惊起院中一片鸟雀。
云夕握紧了双手,咬牙切齿:“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世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就妄图登上世子妃的宝座,以为世子真如表面一般简单吗!哼,白日做梦!”
镇国侯府,还是以前的那个客房,还是以前的金银和财宝伺候她,对面仍旧住着妖娆晃眼的红衣公子。
只是。
疏锦一早打开门,陈烈就笑着将她的早餐递到她面前:“知道你起得晚,所以就特地给你留了早饭。”
“习惯了红衣公子恶语相向,突然对我如此关爱有加我还真是有点膈应。”疏锦接过早饭打开房门让他也进来。
陈烈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你真有点不识抬举,当我对什么人都这么好么?”
疏锦吃着饭还不忘回一句:“红衣公子算不算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说你还在吃饭呢!别那么倒胃口行吗?”陈烈不赞同地看着疏锦,连茶也喝不下去了。
“你吃又不是我吃,我吃又不是你吃。”疏锦丝毫不受影响。
陈烈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
疏锦吃罢饭,命人将饭撤下去,饮了一口茶才慢慢凑近陈烈:“我是说你吃狗屎又不是我吃,我为什么吃不下?我在吃饭又不是你在吃,你急个什么劲儿?”
陈烈愤怒了,刚要开口又被疏锦堵了回去:“我发现红衣公子脑子好像有点迟钝,欢迎去后院大门左边墙角跟下寻访名医。”
“后院大门左边墙角跟下......后院大门......左边墙角跟下——你是说大黄?”陈烈记得只有大黄躺在那里。
疏锦笑着出了房门,陈烈反应过来愤然追了出去:“诶!你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把大黄关你屋里去......”
嵇江在书房里看着关于陈烈狩猎遇刺的消息,不由剑眉紧皱,将密报揉作一团又展开,如此反复几遍。
终究还是呼出一口气,一拳砸到书案上:“居然是你!我忍让你多次你倒还越发过分了!别人不知原因你难道也不知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次胆敢动红衣和绯瓷,我无论如何也饶你不得!你触及我底线了,云夕。”
房门外的下人没来由感到身后一阵寒冷。
疏锦和陈烈逛着逛着就到了镇国侯的射猎场,疏锦歪着头想了想,道:“红衣公子箭术高明,不知可否指导一二?”
陈烈闻言笑了起来,点点头:“当然,十分乐意为姑娘效劳。进去吧。”
疏锦伸手取来弓箭,立于靶子百米之外,陈烈便摇摇头,让疏锦站到离靶子五十米的地方:“别站那么远,你刚开始学,要慢慢来。不是我说你,你的箭术真的不行。”
疏锦虚心的点头受教,站好姿势,拉开弓箭,陈烈走到疏锦背后,手把手的教她,疏锦整个人便落尽陈烈的怀中。
陈烈脸色微微泛红,呼吸渐渐加重,额间隐隐有细汗渗出。
疏锦放下弓箭,转身对着陈烈,一脸严肃:“我说红衣公子,教我射箭已经难到这种程度了么?”
“嗯?哪种程度?”陈烈不解地皱眉,呼吸更加粗重,因为和她的距离近得不到一尺。
疏锦扬起头:“红衣公子,你看你现在累得汗流气喘,好像我是多么愚蠢的徒弟一样。我真的有那么笨?”
陈烈紧紧地盯着她,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宠溺:“确实很笨。”
多么和谐,多么浪漫,多么美好的一幕。
接下来女子应该皱眉撒娇,然后男子吻下去。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疏锦一脚踩在陈烈鞋上,眼中火都冒了出来:“红衣公子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还不蠢得跟大黄亲兄弟似的!”
“你才大黄亲兄妹呢!过河拆桥也不见你这样的啊!”陈烈当时就回了一句。
“那我应当怎样啊,过河拆桥不都这样么?”疏锦嗤笑一句,转身就走了。
身后陈烈愣在场里,不知该说什么好,现实和理想差距要不要这样大。良久他终于还是憋出一句话:“你好歹说句谢谢啊。”
只可惜疏锦早就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