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气息,分别是:青冥蛮兽身,翼蛇半妖身,还有道体人身。每股气息皆源自一躯,本不为虚妄,自然觉察不出半分作伪。
“天蛇一脉,人丁单薄,经历那场大祸之后,更是……。每位族人都是族中至宝,容不得半点损失。小子,若你属于天蛇一脉,老夫也不会狠下心杀你。”
这个貌似很简单。他识海中共盘踞五蛇,最上首一条生六羽翼,似被迷雾笼罩,看不真切,窥得一鳞半爪,可感威不可测。
其下双翼翼蛇,界与虚实之间,羽翼高展,似天鹏冲天。左下端有一青蛇,血色蛇信微吐,狰狞可恐。青蛇之下,还有两蛇,一似青藤一似枯木,惟妙惟肖。
这是一座不完全金字塔,蛇类血脉的金字塔。血脉越精越纯洁,越接近金子塔尖。
毫光一点,拇指般的翼蛇逐渐变大,蛇眸神采奕奕,蛇尾无序扭动,放佛活了过了。
陈锋犹如蛇神附体,一道蛇影虚影将他笼罩。虚影非非实际存在,肉眼神念皆不见,只是一种无比纯粹的感觉。好比:远古杀场,可见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蛇鳞如雨后春笋般往外冒,浑圆瞳孔变得纤细,无论相貌还是气息,与前者相较,简直是天差地别,前者是人,后者是蛇。
“不错,确属吾族,是高贵的天蛇血脉,你是吾族流落在外的族人。可惜……炼你那不入流的秘法,让蛮兽之血,污了吾族高贵的血脉。”精瘦老人无比激动,可见天蛇一脉族人何其稀少。
不入流的秘法,你是说八九玄功吗?恨猴子不在,不然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不入流。
尽管他不太尊师,但很重道。被人诬蔑不入流,难免有些恼怒。
“等等……那毒蛇可是自称少主。难道仅因为我是天蛇一脉,便不予追究。”陈锋疑惑,少主怎么不值钱。
此话一出口,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这不是贱吗?不过有些问题确实不吐不快,脱口而出。
“少主……你可知天蛇为何自称一脉,而不是一族。”曲八讥笑,对少主这个称呼极为不屑。
“不知。”
难道不是为了脱现天蛇一族血脉高贵,乃上古遗脉,洪荒异种。简而言之,便是为了显摆。他一向如此认为,不过听曲八言下之意,显然另有原因。
“因为吾族无族长,也不相聚而居。所谓的少主,泛指吾族年轻一代,哪怕是现在的你,也可自称少主。”
原来这少主,还真不值钱,什么阿猫阿狗都是。
“若吾族此代最强,能被你给干掉,恐怕吾族也传承不到今日。”曲八打趣陈锋,得知同宗同祖,他完全将陈锋当做一后辈,距离瞬间拉近不少。
曲八没有隐瞒,讲了一段辛密,说出天蛇一脉没有族长的原因。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天蛇一脉发生了一场极大地变故。无比隐秘的族地,居然被人发现了。当时天蛇一脉风评可不怎么样,说是过街老鼠也不为过。
于是顺理成章,各大势力围攻,天蛇一脉寡不敌众险些灭族。尽管没被灭族,这场劫难重创天蛇一脉,使之萎靡不振无数载。
听曲八话中,隐晦的提到这场劫难似乎是因为某人。不过他再三追问,曲八始终不言,只好将好奇深深的埋藏。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场劫难作警钟,天蛇一族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在隐秘的藏身之地,也有被发现的一天。”
打蛇不死随棍上,无人能一举将天蛇灭族,自然不敢捋其虎须。
得天独厚的刺客天赋,天蛇一脉只要有一人存世,那便是该族的噩梦。永无休止的刺杀,想不断嗣绝后都难。
“老夫自然不会为难你,不过……那人还有亲人长辈,所以这件事最好保密。那几个有天蛇印记的,老夫已经帮你处理了。不过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好做足两手准备为好。”
何意?还要做什么准备。
“老夫这有本秘籍,集追踪,隐藏,暗杀,诸般妙法于一体。仅需你那本变成蛮兽秘术便可交换,怎么样?划算吧。”
“噗……”要是嘴里有口茶的话,陈锋一定喷曲八一脸,这前后变化也忒大了吧,绝世高手,顶尖刺客,道猥琐商人,不带半点过渡的。
“我想问一下,秘术是直接能用,还是需要修炼。”
追踪、隐藏、刺杀。方寸典籍皆有记载,不过有很大缺陷。要么是一套功法附带,要么需要潜心苦练很长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是为天蛇一脉,量身打造的秘术,保管一用就会。”
陈锋一听心动了,可是用什么去换了。九转玄功铁定不会给的。倒不是担心曲八学不学得会,关键会暴露身份。
纠结。
等等……我怎么那么笨,方寸山典籍如此多,随便给背上一本,难道他还能辨出真假来?
能背下是一回事,能搞明白是一回事。方寸山的有不少典籍用了暗语,需要字里行间去寻找,有种明明是一篇描写山水游记,其实记录着绝世宝典。
典籍实在是太多,源远流长的历史中,无数秘密在其中掩埋,使得后人看之,如同雾里看花不甚明了。
“天之南……泽山……荒湖……地之北有玄兽……古山九仞……百木凋……杆如铁,叶如针……”
一篇《天怪地奇》朗朗上口,三千余字古文不一会儿,便被他徐徐背出。此篇讲述了天地间各种奇山怪水,珍禽异兽,看似不着边际,乃是作者畅所欲言,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调子,是通篇不显唐突,只是不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
“这根本就是一篇山水游记,什么北冥海啊,不周山啊,昆仑,天姥,这些地名一个都没听说过。倒是异兽有点意思。不少是上古异兽,那些没听过的,也和某些上古异兽很像。”
“秘籍,秘籍,自然是隐藏起来的。简单明了,一看便会,这还有什么珍贵而言。”有些东西就怕人研究,哪怕没东西,也能研究出东西来。
“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轻易得到的话,就显得不珍贵了。”
所以说……你那一看就会的是渣渣,咱这是宝贝,你赚大了。陈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