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绿衣整顿双栖起,红嘴分明对语时。始觉琵琶弦莽卤,方知吉了舌参差。
郑牛识字吾常叹,丁鹤能歌尔亦知。若称白家鹦鹉鸟,笼中兼合解吟诗。
颔联写诗人对双鹦鹉鸣声激赏倍加,连用两个比较:那《琵琶行》中被诗人赞赏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在听了双鹦鹉的鸣啭之声后,开始觉得琵琶声粗疏不耐听;那《秦吉了》中为诗人吟叹的“鸟语人言无不通”的秦吉了鸣叫声,在听了双鹦鹉的鸣啭之声后,方才知道吉了声高低不谐和。“始觉”、“方知”给人以乍觉、才知的晃然大悟之感。尾联则自我赞赏,我白家的鹦鹉,在笼中也懂得和会吟诗。
终宜向辽廓,不称在泥涂。白首劳为伴,朱门幸见呼。
不知疏野性,解爱凤池无?“酬”,酬对,赠答。“裴相公”,即裴度(765-839),字中立,河东闻喜(今属山西省)人。唐宪宗时宰相。裴度写了一首题作《白二十侍郎有双鹤留在洛下予西园多野水长松可以栖息遂以诗请之》的五律,希望白居易把双鹤送给他。“双鹤”,白居易在苏州买的两只小白鹤。长大后养在洛阳履道里宅中。唐文宗大和元年(827)三月,诗人徽拜秘书监,赠金紫,复居长安新昌坊第,离开洛阳,裴度才向他请鹤。“乞”,乞求、讨取。“白二十侍郎”,即白居易。白排行第二十,时任刑部侍郎。
颈联“白首劳为伴”写自己,意思是双鹤在我这里徒劳为伴;“朱门幸见呼”写裴度,多亏你这宰相府朱门愿意收留它们。首联写双鹤的声音、相貌。“警露”,相传鹤性机警,八月白露,因霜降而惊鸣飞迁,谓之“警露”。唐代诗人骆宾王有“虚心恒警露,孤影尚凌烟”(《送王明府赋得鹤》);李峤有“莫言空警露,犹冀一闻天”(《鹤》);陈季诗题直曰《鹤警露》。犹言双鹤不仅声音好,而且长得相貌奇特,给人以一鸣冲天之感。尾联笔锋一转,从另一个角度发出疑问:但不知它们已养成的疏狂野性,能不能适应喜欢你那华宅凤池啊?以疑问而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