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看着赵彩云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邪魅的笑容消失不见,透漏着迷茫,不是心心念念想看到她的嘛!为什么见到了,却只会用冰冷的眼神和冷冽的话语伤害她?难道真的是她所说的寻欢猎艳?
想不明白,从怀里掏出一个铁制的巴掌大酒壶,喝了一口,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赵彩云怒视的眼睛,她居然说爱上了一个老头子?真是笑话,还不是看上了那个老头子的权势!一想到赵彩云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汉斯的瞳孔就会紧缩。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赵彩云,一定要让她臣服。呵呵,很简单的事情,他跟着德国的油轮一起回去就行了。
汉斯焦躁地喝酒,他不知道萦绕在自己脑子里的情绪为何这样?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那就是在乎,宁愿玉石俱焚,也想得到,那就是懵懂的爱情。
赵彩云夺门而逃,离开京城之前,再也不出来了。回到家里,赵彩云猛然想起,洪钧马上要以欧洲四国公使的身份,前往德国,那里正是汉斯的大本营,他也说了,在大清国他还不好杀高官,可是到了德国那就是虎落平阳,是汉斯的天下了。
赵彩云坐立不安,等着洪钧回来。
洪钧在外面忙了一天,见到赵彩云神情恍惚,便轻声问道:“彩云,你怎么了?今日您不是去买东西,准备回苏州的嘛?”
赵彩云神色不定,看到洪钧回来,第一反应就是不想洪钧去欧洲了,说不定还可以多活几年。
“老爷,我们不去欧洲了好不好?我们把差事辞了!”赵彩云请求说道。
洪钧惊讶,这彩云他是知道的,非常想去欧洲转转,开开眼界,不止一次这么说,可是现在目的马上要达成了,为什么又要改变主意呢??
“怎么了,彩云?是不是遇到难事儿了?”洪钧问道。
赵彩云心里苦涩,怎么能告诉他现在有个德国**想要染指他的小妾,哽咽说道:“我听人说,欧洲那里路途遥远,就算能从那里安全回来,身体也会亏空很多,命不久矣!”
洪钧笑笑,原来是担心他的身体了,说道:“我也算是临危受命,不得不去。再说了,国家现在一心想学洋务,能为国家做点事情,也是我的心愿。我也知道外面条件再好,不如自己家好,要不怎么会有人说人离乡贱,所以我已经做了准备了,让你无后顾之忧。”
“老爷······”赵彩云继续劝解。
可是洪钧主意已定,反而劝解赵彩云说道:“没事的,我们路上小心一些便是,你如果不想去,那我就带着洪銮过去,这样你就不会担心受怕了。”
赵彩云一听洪钧这么说,叹息说道:“我哪里是担心自己,还不是担心你啊。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要跟着,好好照顾你。”
洪钧揽着赵彩云说道:“那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好好采买一些东西,估计过几日调令就下来了,我们就要启程了。”
“是,老爷!”赵彩云低声应下。
赵彩云从这以后,就没有出去过,整日呆在家里,需要采买什么,都是让吴管家和小蝶出去买。她担心出去会遇到汉斯,只能躲着。
洪钧的正式任命已经下来了,十日后启程,赵彩云开始打点行装。
“老爷,你这次过去,我建议你带一些早年留学欧洲的一些学生过去,一来他们对那里有一定的了解;二来会那里的语言,这样交流起来很方便。”赵彩云建议说道。
洪钧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孤掌难鸣,更别说是在国外了,
“好,我这几日就去找几个跟着,给予一定的官职。”洪钧笑着说道,此事很有道理。
找到了四个人,洪钧便向光绪皇帝和慈禧老佛爷去举荐,四个人成了六品的官,虽然没有国内的六品官有实权,但如果能从欧洲完成任务回来之后,就可以再升官。
洪钧谢恩,给光绪和慈禧磕头,说都:“多谢老佛爷,皇上恩典,微臣一定竭尽所能,完成这次任务。”这次除了沟通欧洲国家,第一站就是德国,督促德国尽快交付大清购买的战舰。倭人的战舰蠢蠢欲动,没有战舰,总感觉低人一等,没有安全感。
慈禧老佛爷抬抬手说道:“尔等去了欧洲,一定要谨记国内急需的战舰,务必让德国尽快交付。”
“微臣明白,一定尽力而为!”洪钧应下,磕了三个头。
光绪见老佛爷已经训话,便接着说道:“洪爱卿,一路平安,朕和老佛爷等着你的好消息。”
“谢皇上厚爱!”洪钧又磕了三个头。
老佛爷和光绪皇帝都说完了,边上的李莲英居然挤眉弄眼说道:“老佛爷要修园子了,里面都是见惯了的东西,没什么新鲜的,洪大人这次去了国外,可得给老佛爷添点东西,聊表心意。”
光绪的脸色不好看,一个太监居然敢在他面前对朝廷重臣说话,真是大逆不道,但转脸看到老佛爷居然笑眯眯地,没有恼怒之意,不敢出声,只能自己私自苦闷。
洪钧低着头,暗暗叹息,一个奴才哪有这样的胆子,估计是老佛爷的意思。要想做官,还是不要得罪老佛爷就好。
“微臣一定尽力掏弄几个新奇的玩意,孝敬老佛爷和皇上。”洪钧沉声说道,不管愿不愿意都要继续这么做。
光绪走后了之后,老佛爷乏了,李莲英送洪钧出去。
洪钧从怀里拿出五千两银子,塞在李莲英的手里,说道:“此去下官在千里之外,不能给老佛爷和皇上请安,还请李大总管多多美言。等下官从欧洲回来之后,一定少不了您的新奇物件。”
李莲英笑眯眯地接下了,他是慈禧身边的第一大太监,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些孝敬,说道:“洪大人放心吧,每次你些公文回来,奴婢一定在老佛爷面前逗趣几句。”
“多谢李大总管美言了。”洪钧这才告辞离开。
李莲英找个地方看看银票,居然有五千两,不错,这洪大人算是识相的,以后会帮他说几句好话的。
原本洪钧没想着给李莲英银票的,但见他能在皇帝面前,向他索要好东西,就知道这个人在**势大,深得老佛爷的喜欢。要是不能讨好他,他在万里之遥,拼死拼活到后来说不定得了个出力不讨好的下场。
花点钱,就能得到一个好一点的解决,洪钧不介意,但心里很是郁闷。国家正是需要钱银,购买战舰炮弹,可是老佛爷居然要修豪奢的园子,劳民伤财,国之不幸啊。他想谏言,可是连皇帝都不敢说,他一个小小的大臣又能怎么样?
带着失落的心情,洪钧回到家里。
赵彩云很快发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洪钧,问道:“老爷今日为何不高兴啊?是不是举荐的人没有得到皇上的准许啊?”
洪钧摇摇头说道:“已经通过了,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的学生。”
“那老爷为何心情不好?”赵彩云问道
洪钧把今日李莲英索要礼物的事情说了,气愤不已。
赵彩云是知道李莲英这号人物的,一个太监能做到他那个份上,算是极品了。
“老爷,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顺势而为,好好办差,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对了,老爷,李莲英虽然是个太监,但很不简单,我们也得给他送点东西,要不然我们在万里之遥,他给我门上点眼药,就够我们受得了。”赵彩云提醒说道。
洪钧见赵彩云这么说,心里好了一些,说道:“我已经送了李莲英五千两银子,希望能堵住他的嘴,给我说几句好话。对了,我还答应了他,等回来之后也送他一些新奇物件,彩云你帮我记下,省的我到时候忘了,得罪人。”
“老爷,你放心吧,这些事情交给我,保证不会让这些小事拖您的后腿。”赵彩云笑着说道,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