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要当大当家
能让刘璋亲自相迎,那么可想而知,即将要来的人在刘璋心里有着极大的分量。
秋灵伸着头往黑漆漆的街道上左右张望,对即将要来的人好奇不已。
要知道秋灵从八岁开始就服侍刘璋,虽然前面五年刘璋都是瘫睡在床,但是自从刘璋醒来之后,秋灵还是第一次见到刘璋亲自迎接一个人。
不多时,寂静的街道上就有两个人影冒了出来,为首的一个国字脸,刀眉虎目,仪表不凡,一身威武的气势,不怒自威,一动一行之间,尽显大将之风,他后面跟着一个肤色黝黑,两臂肌肉高高隆起,乍一看有点像扑食的黑熊,异常魁梧,只看他这一身腱子肉,定是三五个人进不了身。
这二人虽然来势极快,不过却都是脚下无声,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刚刚从黑夜中冒出来,几个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刘璋跟前,他们不仅没有脸红心跳,更是连呼吸加重的迹象都没有。
由此可见,这两人都不是一般人物。
本来还以为箭毒木的余毒会困扰他们一阵,没想到只过了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二人都已经恢复如初,看得刘璋都咋舌不已。
秋灵以为是见了鬼,狠狠的眨了好几下眼睛,人都到了她面前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刘璋往他们身后看了看,不见还有其他人来,努力的挤出一丝热情的笑容,拱了拱手道:“敖大哥,鲍三哥,可害得兄弟好等啊,酒菜都热过三遍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可就只有对酒邀明月,独饮成三人了。”
敖仓挤出一丝苦笑,尴尬的道:“给恩公添麻烦了,此番我们兄弟二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思得恩公下山之时给我们兄弟二人留下的话,这才投奔恩公来了。”
刘璋笑道:“二位哥哥可是当世豪杰,能结识二位哥哥,是我刘璋的福分,那里来的麻烦,里面请,咱们边吃边聊,当日下山的时候我可就许了这顿酒,可不能让我在二位哥哥跟前食了言。”
说着,刘璋就亲自把他们二人往客栈里面迎。
刘璋早就有所准备,命羊掌柜多备了几桌酒菜。
走进客栈,齐刷刷的六七桌酒菜正冒着热气,精雕细琢的各种菜式不仅让人叹为观止,光是弥漫在空气里的诱人香味早就已经让饕餮般的鲍鹏狠狠吞了好几口涎液。
不多不少,七桌酒菜,三个人能吃七桌酒菜?显然不可能,要是把城外的兄弟们都拉过来,那么酒菜就刚刚好,他不仅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连时间地点人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精美的菜肴没有转移敖仓的注意力,反而让他震惊得一头的冷汗,是我们暴露了吗?如果要是这样,他要是想要灭我们,只要将我们的行踪告知官府,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知不觉之间,敖仓看着刘璋带着丝丝浅笑的面孔尽然有些害怕,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酒菜入了神,就连刘璋连续喊了三声他都没有听见。
鲍鹏直接抓起一只烤的焦黄的猪肘子,啃得一脸是油,他一把将敖仓拍得醒了过来,说道:“恩公让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喝酒。”
敖仓敬畏的看着刘璋,连坐都不敢坐,忙着恭敬的给刘璋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敖仓一介土匪,得恩公如此厚待,真是无以为报,其实恩公不用如此待我等,就凭恩公救了我敖仓的性命之事,只要恩公一句话,我敖仓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敖仓可不像鲍鹏这么神经大条,还有心情吃饭,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刘璋不仅先救了他们二人,现在还手握他们全部人的生死,因此,敖仓认为刘璋肯定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要他们去做,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了好。
刘璋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轻轻抿了一口酒说道:“敖大哥要是这么说就见外了,我要是有害你们的心思,当日在落英山上就不会出手相救,正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我刘璋是看二位哥哥一身好本领,有心结交,并无他意。
至于下山之时我说的那番话,敖大哥只要仔细想来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落英山被官兵攻下,那么剩下的自然就是要清理余党,不管你们在三个州城里有多少眼线,多少产业,都不可能不露一点马脚。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摘清楚和你们的关系,你们此去水州,定然是困难重重,不仅要面对官府的清剿,还要面对自己人的出卖,再加上面对如今草木皆兵的局势,自然是只有走投无路,因此,我才给两位哥哥留了一条后路。”
经刘璋这么一分析,敖仓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看来就在他们离开落英山的时候刘璋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会有今天。
敖仓终于是愧疚的坐了下来,刚才的敬畏换成了佩服,倒满了一碗酒,举起酒对刘璋说道:“敖仓愧对恩公的救命之恩,更愧对恩公的一番指点,敖仓自罚一碗,给恩公赔罪。”
说完,他端起碗豪气云天的就一饮而尽,话里的赔罪自然就是为刚才的失态,和对刘璋的妄自揣则表示抱歉。
话说开了,气氛就好了很多,埋头大吃的鲍鹏也问了一句:“不知恩公是如何知道我们会是今日前来,又如何知道我们会有多少人数?莫不是我们的行踪都在恩公的指掌之中?”
看来貌似粗狂的鲍鹏心可不粗,这个问题才是重点,刚刚坐下的敖仓也停下了手里的筷子,认真的盯着刘璋,他们两个都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完全是因为刘璋的安排简直太匪夷所思。
就像城外的宋秀才所顾虑的一样,一个能将他们来的时间,人数,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人,要是想要害他们,那可真是不敢想象。若不是他们相信刘璋不会害他们,不然怎么也不会到城里来。
刘璋依旧含笑,一副了然在胸,高人的样子说道:“因为今天程镛从水州到了郴州,咱们换位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就简直太简单了。
如果我是敖大哥,想要破如今人人喊打的困局,争取重建落英山的可能,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冒险杀程镛。
此举,一是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振奋人心,让剩下的人更加团结,看到重整落英山的希望。二是能给官府造成一个落英山根本就没有被灭的假象,这样一来,官府自乱,之前倒戈官府出卖你们的人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
如此一来,自然就能换来落英山重整的希望,因此,从我知道今天程镛来了郴州之后,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随后就到。”
刘璋话音一落,“嘭…”敖仓拍了一下桌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佩服的道:“恩公神机妙算,敖仓佩服,恩公所讲,正是敖仓胸中之策。”
而鲍鹏听了这番话,更是惊得一张大嘴都凹成了一个大圆圈,嘴里含着的肉都掉了出来,好像看见了神仙一样看着刘璋,眼睛都不转一下,他们自以为是的高明妙计,被刘璋风轻云淡的就脱口而出,他除了震惊,惊讶,还真是无以为表。
刘璋又道:“鲍三哥不用惊讶,我都能想到你们接下来的动作,程镛可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到,他之所以会回郴州,就是要引你们过来,水州不是他的老巢,不好布置,他此番回来自然是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们去钻了。”
“那么人数呢?你又怎么知道我们的人数只有七桌?”敖仓很失落,被刘璋这么一说,他自以为是的妙计不能实施,开始继续追问。
刘璋倒了一碗酒,和他们两个碰了一下之后就往嘴里灌,喝完之后才接着说道:“两位哥哥嫉恶如仇的性格我可是在落英山上面就见识过了,以程镛手下士兵的能耐,我相信只要两位哥哥手里有超过一百的人手,肯定敢正面攻城,光明正大的取下程镛的人头。
但是现在程镛却活着到了郴州,所以我断定两位哥哥的人手不会过百,至于七桌酒菜,也就是我大概估计的一个数罢了,落英山毕竟是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大寨,我相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这点人数应该还是有的。”
“呜~~”听刘璋说完,壮得跟个金刚一样的鲍鹏尽然哭起了鼻子,他哭道:“完了,完了,我们杀不了程狗贼,没有办法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不能重建落英山,落英山没了,还不如当日葬身火海来得痛快…”
敖仓没有去安慰鲍鹏,他的眼睛也变得火红,哀伤的一碗酒一碗酒的拼死了往嘴里灌,他作为大当家,心里肯定比鲍鹏还要难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刘璋相信他们这是真情流露,不过“哭”,再伤心也不应该是男人该干的事情。
于是刘璋使劲往桌子上拍了一下,怒道:“哭,哭能把你们死去的兄弟哭活过来的吗?哭,能让落英山再复往日吗?哭能顶个屁用。
实话告诉你们,救你们,我可不白救。”
要收复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可不能只是救他们的身躯,更要把他们的心也救活,那样才是能堪大用的人才,只有给了他们活着的希望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活过来。
敖仓失神的盯着刘璋说道:“恩公有何差遣,我兄弟二人绝无二话,刀山火海,不就是一条命罢了。”
刘璋哼了一声,大声道:“我当落英山的大当家!你们能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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